简介:当代的语言形式大多是意识形态统治的工具,这种语言追求最大便利的交际化,它毫不留情地排除了和个人最细微的感觉与经验相关的语言方式,排除了个人话语中蕴含的感知力。而诗人的努力就在于借助诗歌的语言来表达他的生存处境,通过这张“被冰雹打过的嘴”说出事实的真相。德国诗人格林贝恩诗中出现的各种疾病的意象,并非要赋予疾病本身以社会性和道德性批判,而是“疾病”这一词所蕴含的痛苦、伤害、恐惧、分裂以及忍受,契合了诗人的感受所要求表达的形象,是创作冲动使它以神秘的方式参与诗歌的创造。诗人的语言惟有通过隐喻及象征,才能使诗歌摆脱时代的局限,获得超越于我们当下理解力的意义。诗歌天然地反对意识形态,它决不会以出卖自己的艺术规律为代价来赢得社会批判的胜利。格林贝恩借助“疾病”这一象征,述说时代作用于个人生命的经验和心灵痛苦、意识分裂的感受,从而构建了属于他个人的“微观语义学”和个人的修辞学。
简介:著名汉学家葛兰言曾断言“中国智慧勿须上帝的观念”。尽管表述各异,但可知许多著名汉学家对此颇为赞同。以之来衡断中国的宇宙论,一个重要的后果便是,它会消除古典中国哲学核心词汇本来具有的某些模糊性蕴含,而使之变得齐整划一。中国勿须超越性上帝的观念,此说虽流传深远,但其实经不起仔细推敲——因为它所赖以成立的坚实基础是“实在/表象”之类的二元对立思维,因此不能适用于古代中国的世界观。儒家的宗教性不把独立、自省、实体性的“神圣作用者”作为表象之后的真实存在,也不把它视为宇宙意义的根源。儒家把世界视为自生自成、自然而然的过程——它自身便具有自我转型的能量。人类的宗教情感就是宗教意义的发动者,它广泛地、内在地展现于家庭、社区和自然世界的各种活动之中,激发出富有生机的精神力量。人类既是鼓舞人生世界之神圣价值的源泉,同时也是神圣价值的奉献者本身。
简介:本文基于《杜伊诺哀歌》第八首,探讨里尔克的“敞开者”概念以及与此相关但不等同的“世界内在空间”。前者是除“敞开”之外再无界定可能性的“纯粹空间”,它对知晓自身局限性的常人是封闭的。相对人类所处的“被阐释的世界”,“造物”的存在则是无边无际的,不受讲究区分、是否等意识的拘束和限制,尽管无论人还是动物都有上下等差和临界状态。第八首哀歌中的人兽对比,与其说是呼吁回归,毋宁说是意在批判。在里尔克看来,若想拯救《祈祷书》、《马尔特手记》等作品中抨击的现代世界,出路在于以诗的语言营造“世界内在空间”,构建一个扬弃时间线性、消弭包括生死在内的各种界限的大一统空间。
简介:本文认为,美国爵士时代的小说家菲茨杰拉德的作品对于作者所处时代和处于发展之中的民族文化(即区域边缘与国家霸权之间的演进关系)作出了回应。正如其小说中的许多人物一样,菲茨杰拉德从国家和典律中感知到阈限性(他自己的作品直到死后才获得盛誉),这使得他依赖于自己认为是最为边远的价值观念。与海明威相比较,菲茨杰拉德在更大程度上将位于美国中心的商品文化小说化,而最终他又出于道德考量将它予以拒绝。菲茨杰拉德从明显的美国文学话语边缘向去世之后被经典化的中心地位的漂移表现在地理、典律、道德三个方面。三者交织,使得学界关于他的纷争超越了现代主义者身份问题,在关于他的人生和文学遗产问题上也是褒贬不一,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