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沁功利主义思想之得失

边沁功利主义思想之得失

赵晓

（天津商业大学  天津  300000）

摘要：边沁受其所处时代现实的影响首次提出功利主义学说，在其论著《道德和立法原则导论》中他将“功利主义”的概念发展为具体的哲学立场，全面地阐述了功利主义的思想。本文论述了边沁功利主义思想的三个主要内容，即苦乐原则、功利原则、唯效果论，通过对边沁功利主义思想的分析，试图对其功利主义思想在促进市场经济发展、人的幸福发展和社会民主政治的发展方面的积极影响和其忽略少数人的利益、违反人的道德直觉和在社会政策方面滥用等的弊端进行一番辩证的考查，以更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指导我国社会发展。

关键词：边沁；功利主义思想；得与失

一、边沁功利主义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苦乐原则：人的自然本性是趋乐避苦。

边泌在《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 中指出，“自然把人类置于两位主公——快乐和痛苦——的主宰之下。只有他们才指示我们应该干什么，决定我们将要干什么。是非标准，因果联系，具由其定夺”[1]。避免痛苦和寻求快乐是人的自然本性，无论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或环境，在进行各类活动时，总是竭力寻找能给自己带来最大快乐的行为，避免给自己带来痛苦的行为。快乐和痛苦是决定人们行为选择的标准，人类所有的行为动机和理由都植根于快乐和痛苦，因此追求快乐或避免痛苦是人类行为最深层的动机和最终目标。

（二）功利原则：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边泌指出，人们一切行为的选择，这种行为不仅是社会中个人的行为，而且包括政府所采取的措施，都取决于增进幸福或是减少幸福的倾向。边沁的功利原则还包括其最高道德准则：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根据他的观点，社会是由个人组成的群体，整个社会的幸福是组成该社会的个人幸福的总和。社会的幸福是以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来衡量的。如果增加社会利益的趋势大于减少社会利益的趋势，即满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那么这就符合功利主义原则。

（三）唯效果论：行为产生的效果是判断行为道德的标准。

边沁认为，判断一个行为是否是道德的，并不取决于做这个行为的人的主观意愿，而是取决于这个行为是否带来了一个好的效果。如果一个行为带来了快乐的结果，无论这个行为的动机如何，它都是道德行为。在边沁看来，没有绝对好的或绝对坏的动机，因此，不可能根据动机来判断善恶。事实上，一个人内心的动机可以归结为某种快乐或痛苦，而每个人内心的动机总是寻求快乐，而不是寻求痛苦。任何快乐都是好的；痛苦是邪恶的，是唯一的恶。那么，每个人的动机都是好的，是对快乐的追求。一个行动的动机不能决定一个行动的道德善恶；判断一个行动的道德的标准是行动产生的效果。

三、功利主义之得

边沁的功利主义思想应时代呼唤而生，在理论上和实践上有着很大的优势，这是功利主义之得。

首先，促进了市场经济的发展。功利主义鼓励人们追求物质享受，主张追求个人利益的自然合理性和合法性，将其与纯粹的自私利己区分开来，并为贸易自由化的快速发展奠定了思想基础。在功利主义的启发下，人们为一种新的生活而奋斗，在这种生活中，致富不再是一种罪恶，对金钱和物质享受的追求不再是一种耻辱。整个社会从一个死气沉沉的中世纪转变为一派朝气勃勃。遍及欧洲大陆的市场经济开始蓬勃发展。为资产阶级脱离封建统治，建立资产阶级政权提供了重要的财富基础和物质保障。

其次，提高了人的幸福感。功利主义支持人们在现世追求幸福，鼓励人们积极追求快乐，避免痛苦，把生活重心放在现实世界而不是遥远的天国。边沁提出，只有 “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才是衡量善恶的标准”，从理论上体现了对封建压迫和神学控制的强烈反对。功利主义继承了启蒙运动的精神哲学，重视人类的喜怒哀乐，认为这是不可否认的人类天性。此外，功利主义认为这种天性是善的表现，是对幸福和快乐的自然追求，应该得到鼓励和支持。因此，政府也应在立法上加以保护和引导，在政策选择上加以考虑，以切实提高人们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最后，关注社会和人的利益，促进了民主政治的发展。在功利主义理论中，社会是由个体组成的，社会效益的总量随着单个人利益的增加而增加。因此，政府要为人民着想，决策者要平等对待每一个社会成员，创造条件满足尽可能多的人的利益，在政策的决策、制定、实施等各个环节，都要争取一个公平有序的外部环境，使最大多数人的利益最大化。因此，功利主义主张实行民主政治。

四、功利主义之失

然而，一项理论哪怕再全面、严密，都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功利主义理论也是一样。

首先，功利主义思想忽略了社会上少数人的利益，忽视了个人的权力。作家厄休拉·勒吉恩在其短篇小说《离开欧麦拉城的人》中对功利主义进行责难，在安静祥和的欧麦拉这座完美的城市下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无辜的孩子被锁在镇上一座美丽建筑下的黑暗地窖里，他遭受着非人的待遇，欧麦拉的繁荣取决于他的痛苦。如果欧麦拉的人们救出这个孩子，这个城市的繁荣将在瞬间被摧毁。欧麦拉的所有居民都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什么也没做。为了欧麦拉这座城市的利益，人们决定把孩子永远留在地下室，以维护城市的完美和城市中大多数人的利益，但这是以牺牲少数人的痛苦来实现大多数人的幸福，孩子的权力没有得到实现，少数人的利益没有得到尊重。功利主义，其道德原则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但很难满足所有群体和个人的利益。

其次，人们对幸福的理解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在功利主义的框架内行事会违反人们的道德直觉。边沁的功利主义要求人们按照 “最大幸福原理”行事，所谓幸福是指获得快乐或避免痛苦。而快乐是因人而异的，同样的事情对不同的人造成不同的快乐，有些人甚至把别人的痛苦视为自己的快乐。根据边沁的功利主义分析，把基督徒扔进古罗马斗兽场的狮子群里这一行为似乎符合最大幸福的原则，虽然基督徒被饥饿的狮子咬得痛苦不堪，但看看坐在斗兽场里的数万名罗马人脸上的狂喜就知道，罗马人的快乐远远超过了基督徒的痛苦，是非常 “有益”的。为了整个罗马社会的快乐而牺牲基督徒的 “小我”，这不正符合功利主义的道德原则吗？但这种做法并不符合我们的道德规则，也违背了我们的道德直觉。

毋庸置疑，边沁的功利主义思想有其积极价值，但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我们必须采取辩证的、历史的、公正的立场来正确评价它。我们要考虑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特殊性，坚持其正确的价值观，更好地吸收马克思主义的义利观。我们必须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 “利益 ”是国家的利益，是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这种“利益”不仅包括物质方面，还包括所有高尚美好的道德行为和精神追求。因此，我们要践行和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正确的义利观，凝聚全体公民正确的共同价值追求，增强国家和民族的向心力，提升全体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满足感。

参考文献：

[1]边沁.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时殷弘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姚大志.当代功利主义哲学[J].世界哲学,2012.

[3]姚大志.规则功利主义[J].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

[4]王结发.马克思理论与功利主义[J].马克思主义伦理学,2012.

[5] 张誉夫.功利主义及其对当代中国的影响研究[D].山东大学，2016.

[1] 边沁.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时殷弘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5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