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卡尔·施米特无疑是二十世纪最具争议的法学家,同时也是世界政治思想史上最具魅力的人物之一。他一生研读文学作品,在与诗人作家的对话中汲取精神养料,通过文学阐述其思想,甚至影射不便用学术话语言说的一些重要思考。在1942年的《陆地与海洋》中,施米特通过《白鲸》中捕鲸人与鲸鱼之间的抗争,将“陆地”与“海洋”这种地理上的对立上升为更基本的存在性对立,甚至进一步升华为基督与敌基督之间的永恒对立。而从他四十年代的书信中又可以发现,他极力向朋友们推荐梅尔维尔的中篇小说《班尼托·西兰诺》,推广他对小说象征意义的阐释。施米特在西兰诺船长身上找到了当时欧洲精英知识分子进退维谷的形象,特别是他个人在国家社会主义时期处境的影子。文学成为一种陌生化方式,使他可以隐匿地进行自我阐释、甚至自我辩解。他对《班尼托·西兰诺》的阐释向读者展示了这部源自现实的小说中超越现实的巨大象征力,但也存在偏离小说本意的关键要害。
简介:εποπουα是《论诗术》中讨论的一个重要艺类,而《论诗术》中对这一艺类的表述却多有变化,理论展开颇有玄奥。《论诗术》1447a29—b2是《论诗术》解释史上的一个疑难语句,绝大多数注疏者均视此句中的εποπουα一词为衍,加以删除。本文从《论诗术》本身论述结构上的严格对应关系,认为εποπουα必不为衍;并根据《论诗术》特定解释传统的启发,揭示其中的隐微手法。释解1447a28—b2句意之疑难,廓清《论诗术》中εποπουα之名与义。名实相符,而后名正言顺,显豁出εποπουα在《论诗术》中严格的、深层次的理论意涵。以表明其为亚里士多德对我们今天称之为“叙事文学”这个大类进行探究的理论意旨,εποπουα可以囊括“小说”这样的艺类,并且在某些重要方面恰恰会显示出作为叙事文学成熟形态的小说的诸种特征。
简介:非本质主义民族认同不关注政治、战争和民族起义等本质要素,而注重文化、艺术和语言等要素在民族认同中的建构作用。詹姆斯·乔伊斯主要从灵显叙事、城市表征和多元文化等多维度建构小说中的非本质主义民族认同。在故事层面,乔伊斯忽略了典型的民族英雄和民族情绪的宣泄,而是通过灵显叙事中的反英雄展现民族认同的“缺失”;在空间书写上,乔伊斯通过城市中随处隐现的英国殖民统治的“图腾”,表征爱尔兰民族认同的“消解”;在话语与文化层面,乔伊斯从不列颠“他者”文化和多元文化呈现爱尔兰民族认同的“杂糅”。乔伊斯非本质主义民族认同的核心思想是解构传统民族认同的“逻各斯”,实则是爱尔兰民族认同一种“缺席的”在场。
简介:两年前在寒假的书房里看完张翎的《阵痛》,是凌晨两三点钟。上官吟春的娘家与藻溪之间的二十里地,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书里没有详细描述。只知道有一座庙,让吟春在日本飞机轰鸣的余响里惊慌失措地躲了进去,大小足以容纳一具棺材和“那一个”,以及那几个日本兵。后来发生的事情之所以能够那样发生,这条路本来的荒凉不难推想,鬼子蹬过之后愈发没了人迹,更不难推想。这座庙的结构和样式是模糊的,而其存在却很真实,真实到成为“上官吟春”一步步变成“勤奋嫂”的转折点;环绕着这座庙内外的幽暗、惊惶、痛楚,以及被命运催逼的不由自主也是真实的,不仅真实,而且强势,以至于一路贯穿了陶家老屋、老虎灶,始终弥漫于孙小桃和宋武生的人生道路上。
简介:对《赎罪》归类不同,对其元小说结尾评论也依之不同:将其归入后现代小说者,多认为结尾是点睛之笔;而将其归入现实主义小说者,则认为结尾只是画蛇添足之举。《赎罪》在表层情节上符合哈钦的后现代编史元小说定义,但与编史元小说代表作《法国中尉的女人》的深层结构相比,《赎罪》却有本质区别。首先,两部作品可能因世界结构不同,从而编史元小说元素所依存的世界层次也不同;其次,二者可能因世界各层次间的互动方式不同,从而编史元小说元素的呈现方式也不同。究其动因,以《法国中尉的女人》为代表的典型编史元小说意欲暴露历史书写的语言建构本质,而《赎罪》则在后现代风潮回落的世纪之交,以编史元小说的创作元素反思后现代创作本身,集中探讨了文学创作的伦理价值这一命题。
简介:“才子佳人”叙事在古代小说中已形成相对稳定的范式,而在当代先锋小说中则有着另一番景象。本文以余华的《古典爱情》和陶潜的《李仲文女》为例,探讨当代作家如何讲述“才子佳人”这一文学母题,余华如何化用、颠覆《李仲文女》中的“才子佳人”叙事方式,以此管窥当代小说与古典资源之间的内在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