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变中的广州城市天际轮廓线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09-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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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变中的广州城市天际轮廓线

谭元亨

内容

关键词:城市天际线精神追求

城市天际轮廓线,近年来已成一个热门话题,这也是中国社会进步的一个表现。十年前,我在一家报纸写城市美学专栏时,专门写了天际轮廓线一篇,当时不少人还感到新鲜,也仍有人认为是无话找话,无厘头,怎么可能对如此宏大的城市天际轮廓线加以引导,这永远只能处于无序之中。那时,广州一栋栋高层建筑正如雨后春笋地冒出来,已有人担心广州会重蹈香港“石屎森林”的故撤了。

虽然城市天际线这一提法是“舶来品”。不过,这一意念与智慧,在中国却也是早已有之。

中国南方,远离中土,所谓“礼失求诸野”。当年中土之礼,由于几千年的社会变迁,给压缩到了南方之“野”,因此,五行说在广东似乎更风行,而这就与“天际线”相关了。粤人营造房屋,颇讲究建筑的“天顶线”,并与五行挂上了勾。所以,华南建筑的“天顶线”或风火墙,都有一定之规,这便是“金尖火圆木直水曲土横平”。也就是说,线的运用都有其象征意义。金的“尖”,代表坚挺、凝固;火之“圆”,那是蓬勃、热烈,木的“直”,自是生命的向上与崇高;水之“曲”,寓有周流不息之义;土之“平”,当有辽阔、豁达、宏大在内。因此,中国文化自有一套话语系统,如果阴阳失调,五行相克,这“天顶线”也就意味着城市空间的失衡,不仅谈不上美感,功能上也会发生失误。

其实,这与我们今天强调的城市天际线的和谐、节奏、韵律、灵动,乃至虚实相间,高低有序,独立与依存、亲和力、归属感等等,并没什么抵牾之处,细细品味,还会有更多的感悟与启迪。是的,任何一个城市的天际轮廓线,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尤其是个性所在。中国的城市,当吸取我们古代的理论与智慧,方可在其城市天际线上凸显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历史传统,以及对未来的追求。毫无疑义,城市天际轮廓线,体现的是一座城市蓬勃或衰颓的生机,精妙或分乏的艺术形态。可以有一时的突兀与无序,但最终也须回归本原,阴阳和谐,五行相洽。我想,今日的广州,也正处于这样的一种转型与回归之中。

儿时的广州印象,当与今日的目标——森林城市相差无几,家在红花岗边,公园里古木森森,而就近的越秀路,大榕树自江边到越秀山,亭亭如盖,数不胜数,整个城市,几乎都掩映在如云的绿树之中。那时,最高的建筑,便是上世纪30年代留下的爱群大厦。市内的濠沟,都清悠悠的,发大水时泛至街面,孩子样用赤脚踩出一个个水花,颇为惬意。而现在,连越秀路的大榕树已所剩无几了,濠沟的水谁也不敢涉足。

当年霍英东的白天鹅抢滩沙面,标志着广州经济高速发展的开始。也正是白天鹅宾馆,率先打破旧有的城市天际线。广州的城市建设才有了真正的日新月异的感觉,广州的城市天际轮廓线,也焕现出了更为优美流畅的风格,形成了颇富诗意的空间序列。白天鹅宾馆兀立水边,独立不倚,体现的是木的“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就是我们的建筑的生命观,讲的是树木的生命向上与崇高。“土生木、木生风”,在一片平整的沙面,有了木之直,自会风生,而兀立水边,意在“得水”,宾馆内更有“故乡水”的内境,所谓“界水而止”,自在“藏风”,而“得水”、“藏风”,旨在“聚气”,霍英东讲过,最大莫过于“聚人气”。广州的改革开放,就这么以雨后春笋速度冒出来的高层建筑,象征着那个时代中国的崛起,人气极旺,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

一时间,随白天鹅“接踵而来”的,我们可以数得出东方宾馆、中国大酒店,花园酒店、国际大酒店、华夏大酒店、江湾大酒店、凯旋华美达……不断向上拔高,一直到81层的中信大厦,设计者也都刻意塑造其千姿百态,这种新时代的宾馆酒店,不仅在全国树起了服务行业的标杆,也为城市天际轮廓线添姿增彩。在今日中国,摩天大厦的数量,广州仅次于香港、上海,居全世界第10位。外地人一到广州,就会立即被引人入胜的天际线所震撼,深切感受到改革开放在前沿地上的勃勃生机。高质量的酒店林立已经成为了这个南国都会的一大特色。在平缓的曲线中,这些摩天大厦凸现一个一个突出的高点。城市向上方发展,令广州人历来追求的“最高最大”心理得到满足,而经济腾飞给社会、给人们心态带来的刺激也得以渲泄。此时的广州,成为了全国的窗口,带来了外面的新观念、新信息,让中国人了解了西方,了解了世界,了解了现代建筑和市场经济等一系列的新鲜事物。

如果说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灵魂,那么,城市的天际轮廓线则在吐纳流动中显现着城市的气韵,它不仅仅是展开的风景,更是一部回环跌宕的协奏曲,它代表了一座城市的精神追求与物质生活结合的有机程度:结合得好,互为彰显,阴阳协调;结合不好,也就没精打彩,气韵全无,乃至乌烟瘴气,败象丛生。

因此,到后来,当站在被当年十三行外商视为“中途塔”的琶洲塔或赤岗塔上往北眺望那争先恐后往上冒的高层建筑时,却每每会联想到被香港人讥称为“石屎森林”的中环一带。香港是个蕞尔小岛,寸土尺金,楼宇只能向空中发展,纵然其城市天际轮廓线至今仍被视为世界上最美的天际线之一,但并不是为所有人认同的。广州为依托,它不可能,也不应该走香港的路子,城市的发展,当融入当今呼声日高的生态、绿色、环保的理念,重返“森林城市”。

好在随着时光的推移,广州城市天际轮廓线的华彩乐段,也有了转换。原来以中信大厦为代表的沿环市路的高层建筑群落,已逐步让位于沿珠江往南远眺的更具活力、更为生动的一线。

无论在白云山上还是在中信楼上远眺,高度超过600米的新电视塔,当与上海的“东方明珠”争高低,无论它最后被命名为什么,或南海神针,或窈窕少女,其秀硕、苗条的体征,在蓝天下都会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老百姓戏称为“扭纹柴”,亦不失为灵动的表述。往东,便是几年前完工,但今天仍在扩展的琶洲的国际会展中心,即新广交会,连绵几公里高技派建筑,既有高耸的宾馆、商务中心,亦有沿平面展开、波澜起伏的展览厅,上下错落、高低跌宕,与珠江相映成趣,而在起伏的天际线上,更有赤岗塔、琶洲塔等若干古色古香、颇具民族色彩的古建筑——当年十三行的外销画里,都少不了这几座颇具标志意义的古塔,让外来的商旅得知:到此便已进入广州、进入中国了。如往西看,则有二沙岛上颇似钢琴的皇海音乐厅,广东美术馆,以及沿江的一大批摩天楼,中山大学牌坊式的北大门,以及江面上各具特色的彩虹桥、斜拉桥……一直延伸到白天鹅。因此,这条天际轮廓线依旧荟萃东西、中外不同色彩,恪守商业城邦的格调。

可以说,这条天际轮廓线,当是广州城极具文化品位的象征,无论从空间序列、审美感受,还是古今交融,传统与现代及高科技……等都尽收眼底。它不仅反映出城市的演变与发展,也体现出这千年古城一脉相承的文化与历史。无疑,无论是今日之新电视塔,还是过去被外商视为“中途塔”的琶洲塔,其之尖顶,毫无疑问,相当于天际线里面的“金”,引导的是经济发达,财富积聚的金光大道,哪怕是当今全球金融海啸下,广州,甚至中国,仍以8%的增速前进。而新广交会波浪起伏的曲线,以及二沙岛上颇似钢琴的星海音乐厅,还有广东美术馆,当神似“水之曲”,即一条“曲”的天际线,具有一种相对柔和、轻盈的调子,呈现的是广州人善于“叹(享受)世界”既平和达观且生生不息的心态。

是的,历史总是会顽强地在现实中留下它的投影,城市的天际轮廓线更是如此,虽然著名建筑美学家卡尔松在《环境美学:自然、艺术与建筑的鉴赏》中说过:“与其他许多的艺术形式的鉴赏相比,建筑鉴赏必然具有更广泛的基础及更少孤立的经验。不像比如说风景画和这些观念之间的那些边界,在建筑和世界之间,以及这个世界的审美观念及其伦理的、社会的、政治的甚至经济的观念之间,边界都没有这么严格。而且,考虑到建筑鉴赏中存在问题的核心地位,回答它应该存在某种核心的观念。但是由于在建筑和世界的关切之间通常缺少严格的边界,发现这种观念最初显然异常地困难。”

作为城市的天际轮廓线,与世界,与历史,有着无法割断的、更为密切的关联,我们在阐释其“核心的观念”上,也许少一点困惑,少一些难度,对于有着2000多年的建城史的广州而言,其“文脉”在不断流变的城市天际轮廓线上显现出来,不但不使人感到枯燥、干涩,反而充满灵动、韵致,启迪人们放开思路放飞思想,追求美的极致。

广州的城市天际轮廓线,还可以从不同的区位、不同的视角上去描述,从而凸显出各自不同的特色,毕竟,天际轮廓线依旧在流动、变化中,甚至阴睛之际,也有不同的兴味。不过,对于城市建设者来说,建立这方面的意识,有宏观的把握与布局,对高度、体量、色调的控制,已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刻,这也是社会进步的表现。这恐怕更是一种“核心观念”了。城市天际轮廓线本身也是开放的,它指向的是无限的时空,本文所表述的时空,不仅是过去、现在与未来,也不仅仅是旧城、此城及远城,没有时间的开始与终止,也没有空间的视觉边界,流变与灵动是它的主旋律。

我们不妨追溯一下历史。

自古以来,广州一直是中国古城中的“另类”,当年白居易送友人下岭南,便有“须防杯里蛊,莫爱橐中珍。北与南殊俗,身将货孰亲。尝闻君子戒,忧道不忧贫”。习俗殊异的广州,是“忧贫不忧道”的,是一个耽于享乐的物质化、世俗化了的城市。自然,广州的城市天际轮廓线,也更是其物质文化的反映。

还是唐代,陆龟蒙有一首七律,云:“城连虎踞山图现,路入龙编海舶遥。”熟悉广州城的人,自会知道所吟的山水与海舶。宋代程师孟,在越秀山上共乐亭上吟道:“千门日照珍珠市,万户烟生碧玉城。”自越秀山上俯瞰珠江,千门万户,珍珠碧玉,外舶均为中国宝藏不辞万里而来,场面何等壮观,一如方信儒吟越楼称:“真珠市拥碧扶阑,十万人家着眼看。”道尽了宋代广州作为商业城邦之繁华。而郭祥正更有:“三城连环铁为瓮,睥睨百世无倾摧。蕃坊翠塔卓椽笔,欲蘸河汉濡烟煤。”宋代,广州由子城(中城)、东城、西城三城组成。翠塔,指伊斯兰教立的光塔,元代许有壬登上越王台,有五言古诗,内中道:“际天迷莽苍,拔地起崔巍。五管衣冠府,连城锦锈堆。……雾列蕃中国,云摩舶上桅。”这当是古冷兵器时代的写照。冷兵器时代,城堞连绵起伏,攻城掠地,当然是以破城为胜利标志,这才强调城市的“固若金场”乃至“三城连环铁为瓮”,从而可“睥睨百世”了。

到了明清二朝,享誉中外的广州十三行,成了万邦来朝的唯一旺埠,“陆沉城阙苍烟出,鬼市楼台白昼生”。而这时来自西方的画家,则给广州的天际轮廓线,留下了一幅又一幅清晰、古朴的画图。在一位荷兰画家的笔下,把当时自珠江北眺广州古城的全景尽收眼底,尽管近景画的是荷兰船,可中景、远景勾画了广州的几重城墙,连绵十几里,城堞、城垛,都历历在目,而城里城外,伊斯兰的光塔,佛教的六榕塔等则成了广州城天际轮廓线中最富于节奏感、错落有致的标志物。远景中,还有当时仍莽莽苍苍的越秀山上,那巍峨的五层楼(好几百年间,它一直是广州的“名片”)是那么地抢眼,不过,它的大名应是镇海楼。对这一段城市天际线的描绘,用得上“浑厚”一词。如前所述,中国古代很早就非常重视城市天际轮廓线。把尖圆曲直平视为天际线构成的五太元素,与五行说结合在一起,佛塔尖、光塔圆、层楼直、城墙曲亦平。

西城外是连成一片的十三行夷馆,高高树立起的旗杆上,飘扬着的红红绿绿、蓝蓝白白的各国旗帜,加上珠江中的帆桅,蔚为奇观。自东向西,六榕塔、光塔,而后便是夷馆,当中亦有圣心教堂,当是众多宗教的圣地所在,这一天际轮廓线,几乎就借广州连绵的城墙,组成了颇有韵致别有风味流动的风景,平缓、舒展,偶见错落。历史的广州城市天际轮廓线就在这里定格了;在明嘉靖年间,亦即世界从冷兵器向热兵器转换之际,仅划去夷馆一块,便是自南北朝到明中叶的广州州城三重的格局,它蕴藉有自古以来,包容并蓄,开放乃至殊异的品性,而这,正是它始终在古代中国城市中被视为“异类”的根由。冷兵器时代建筑组成的天际线是“平”的,相当于天际线里的“土”,代表着那个时代人们对疆土、疆域等概念的追逐和相对于现在更加豁达、宏大的性格。平行线显现出来的张力,既具皇权的威严又不乏田园牧歌式的亲和感,这也是家国同构或家长式政权体系的外化。

随着历史的变迁,文化的碰撞,从十三行开始,广州的城市天际轮廓线又开始了新的历程。如果说,在这之前,它尽管“另类”,极具异国情调,无论是佛教建筑还是伊斯兰教建筑,但还仍然是东方的。而进入大航海时代,近代史开始发端,它又演绎出了新的线条、新的节律、新的色彩。它的“异国情调”就已演绎为西方或者整个世界的了。那时候的天际线,舒展、平缓而柔和,前景、中景、远景层次分明、错落有致,亦不乏高低起伏的变化,但是从远处的珠江江心、乘船观望,看上去没有突兀的棱角,给人安逸淡定的感觉。让人联想到广州有过的“天子南库”的美名。

鸦片战争的一场大火,让十三行夷为平地。古城墙也日趋衰微。但是,沿着十三行故地往西,一直到很快便划出来作为租界的沙面,各具形态的欧陆式建筑,也就连绵成线,展开扇面地打开了。如今沙面斜对面的海关、邮政大楼等一系列欧式建筑,会令人一时发生迷失:这该不是到了上海的外滩吧?广州,似乎在迅速地“西化”了。

然而,到了上世纪的30年代,有“南天王”之称的陈济棠,又让广州的天际轮廓线再度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平心而论,广州在历史上,绝少成为帝都,虽说有“三朝古都”之际,那都是偏安一隅的小王国,最可怜的是南明,令广州成为“帝都”仅几十天而已;南汉国,也不过半个世纪;一把大火,其遗址如今能找到的已不多了,自然也无法找到它可否存在过的中轴线,南越国,亦不到一个世纪——那时,赵佗“和辑百越”,恐怕还没有帝王建都立中轴线的妄想。除开这100多年,广州从根本上只是一个商业城邦,直到今天,它仍旧是中国最具商贸特色的国际都会。任何刻意改变这种商贸格局的构想,设置标志权力的中轴线的努力,最终也只能尴尬收场。也就是说,广州的社会特征,自古以来与中原的“殊异”,便是在这上面。

陈济棠的城市改造,虽说强行地推倒了不少民宅,却还是在“复古”的宗旨下有所成就,最著名的莫过于一度作为广州地标的中山纪念堂。吕彦直的设计,凸显的是外观中国古代的大屋顶;中山纪念堂往南是市政府,其格局也同样是琉璃顶的古建筑;再往南,则为中央公园。然而,这条“中轴线”延伸到当年的杰作海珠桥,却无论如何也扳不直了。“南天王”竭力营构其权力的中轴线,却仍受制于广州作为商业城邦的根基。由于缺乏对城市整体规划的构想,城市的发展陷入了不平衡、不协调的局面,更违背广州作为商业城邦的发展规律,我们不妨与威尼斯、巴黎的城市格局相比较。

不过,从镇海楼、中山纪念堂、市政府一线下来,陈济棠多少为广州挽回了一点“三朝古都”的面子,给这个极具异国情调的南国都市还原了本土的色彩。所以,如果从城西往东看,这一中轴线上的城市天际轮廓线让人产生了一种本土、家国的归属感。然而,却另有一条“中轴线”,照旧抢尽了风光——这便是与这条中轴线平行且为近邻的“宗教建筑”主线。自北,有伊斯兰教的响坟,往南一线下来,便是前边提到的六榕塔、光塔,再往南,是道教的五仙观,临近珠江,则是基督教的石室,这条中轴线,倒是一点弯曲也没有,显示出广州古城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的悠久的历史文化品格与传统。可惜,它们今日全淹没在“石屎森林”里了。当引以为训。

广州,自古以来,毕竟是有自身的个性,走着自己的路的。

刻意营构权力的中轴线或辐射线,而不顾城市原来的格局,城市天际轮廓线也会受到影响,“向权力争真理”一直被视为建筑师的座右铭,否则,挨骂可少不了。

诚然,城市的天际线只是一维的立面边线为主的轮廓线,可正如一幅艺术摄影,照片是单向面的,可它反映的是三维的城市空间以及整个城市风貌的特点。也就是说,三维城市空间的布局,不仅仅是功能性的问题,也有个审美意向在内——对建筑风貌的选择与城市风貌的构建。城市规划师无疑也应是一位出色的摄影师,很懂画面的构图,以及光与色彩的运用。强调城市的天际轮廓线,无疑是强调统筹建设的时空观,应该贯穿于建筑设计与规划的全过程之中,任何一个方面的疏漏都是不允许的。

我们不妨还可以参照一下河港城市的天际轮廓线,如伦敦、洛杉矶、阿姆斯特丹、威尼斯、圣彼德堡,甚至于国内的香港、上海、苏州等地,无穷的韵味自会油然而生,鉴赏的品味也就自然提升了。美感,更多是情调与经验,而非冷冰冰的逻辑与教条。天际轮廓线当让你一见钟情,永难忘怀。著名作家法郎士就说过:“令人肃然起敬的古巴黎,它的塔楼与高耸的尖屋顶,这一切就是我的生命,就是我自身。”艾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罗浮宫、凯旋门……都似在五线谱上跃动的音符。而伦敦的塔桥、大笨钟、沉稳而岿然的大城堡伦敦塔,却让你欲说还休,那有太多的沧桑。那么,不妨去找一座新兴的城市,如加拿大北方名城爱德门顿——河谷、桥梁、流水、寒带中极富色彩感的幕墙是怎样构成流动的、活泼的城市天际线……千姿百态,美不胜收,让你畅想未来。

城市的天际轮廓线,是空间与大地艺术最妙的阐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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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谭元亨.南方城市美学意象.[M].广东: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谭元亨,华南理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珠江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责任编辑:沈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