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夜访吸血鬼》的叙述视角

试论《夜访吸血鬼》的叙述视角

李帅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200083

摘要：《夜访吸血鬼》是美国作家安妮·赖斯写于1976年的魔幻小说。该作品采用选择性全知视角、第一人称主人公叙述中的回顾性视角、固定式人物有限视角、第一人称叙述中的体验视角等多种视角模式。丰富的叙述视角模式的采用，使得小说的叙述的情感关系主基调更加鲜明，突出作品中强调“人性”的主题，使得作品更加深刻地折射出当代社会中许多潜在的危机和罪恶。

关键词：《夜访吸血鬼》叙述视角聚焦

《夜访吸血鬼》是在斯蒂芬·金的社会恐怖小说模式背景下进行创作的。将传统恐怖小说的题材融入若干深刻反映社会现实的通俗小说要素，扩大了作品的政治背景和社会容量，在审视一些为人们所关心的社会现实重大事件的同时，描绘了个人所承受的不寻常压力和恐惧。多种叙事视角的实现，使得本部作品在清晰表达丰富主题内涵的同时，也深化了读者的视觉和感知。

叙述视角指叙述时观察事物的角度。对于叙述视角的分类，叙事学界是众说纷云。叙述学家也提出了各种分类。本文针对《夜访吸血鬼》作品中抽离出的几种叙述视角，是参考申丹教授的《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一书中所讲的不同视角模式的划分。

《夜访吸血鬼》中首先涉及到了全知视角，但更确切地说是选择性全知视角。全知叙述者选择限制自己的观察范围，往往仅仅揭示一位主要人物的内心活动。作者不对故事内容发表评论，这在叙述声音方面，与“第三人称人物有限视角叙述”类似。作者对于自己的目标锁定就是吸血鬼路易的角色引入，而对于之后的故事情节发展如何，皆是通过路易的眼光和视角来娓娓道来。以下片段是吸血鬼路易的第一人称叙述：

“楼上的客厅里，就是我们预谋杀害监工的地方，其时烛光闪烁；走廊上也点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在清风中摇曳。烛光、灯光糅合在一起，影影绰绰，好像一片昏黄悬挂在我头顶的楼梯天井伤，轻笼着栏杆，如烟雾一般缭绕、盘旋着。”

首先，路易以一种“第一人称主人公叙述中的回顾性视角”来对自己第一次目睹吸血鬼杀人时候的环境进行刻画，所见即是他的视角聚焦所在。因为现在的路易处于往事之外，因此也是一种外视角。其次，他在叙述的时候，回忆的是他过去眼睛观察到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一种内视角，是一种“固定人物有限视角”，也称为“固定式内聚焦”。在过去作为故事中主要人物的路易也不知道故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没有进入“楼上的客厅”之前，也不知道其中的环境和摆设。之后路易眼睛看到的，也是读者追随者路易的视角所看到的，都是“有限的”。此刻，故事内人物的感知取代了故事外全知叙述着的感知，读者直接通过人物的“有限”感知来观察故事世界。

除了以上两种叙述视角之外，小说中比较明显地还采用了“第一人称叙述中的体验视角”。它具有直接生动、主观片面、较易激发同情心和造成悬念等特点。这种模式一直能让读者直接接触人物的想法。如下面的片段：

“我现在需要离开，还有其他的需要……需要杀人、吸血。不过这并不是使我疲惫不堪的原因。那是别的原因，更令人难过的原因，就好像这黑夜只是几千几万个黑夜中的一个，漫漫而无边际的世界，黑夜一个套一个，串成一串；我在冰冷、无情的星空下，独自在黑夜中游荡。”

通过这种叙述视角，读者通过路易正在经历事件时的眼光来观察体验，因此可以更自然地直接接触他细致、复杂的内心活动；更加直观地了解到路易被心爱的人类女人当成“恶魔”的崩溃、无奈和绝望。正是因为他存留了人性，他才会产生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自己独自在游荡。“第一人称叙述中的体验视角”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于其局限性，读者仅能看到聚焦人物视野之内的事物，这样就容易产生悬念。读者对路易的内心想法和情感仅能进行各种猜测，这也要求读者积极投入阐释过程，尽量作出较为合理的推断。

热奈特在《叙述话语》中，区分了三大类聚焦模式：“零聚焦”或“无聚焦”，“内聚焦”，以及“外聚焦”。北京大学申丹教授认为，对“聚焦”的区分应该是对不同观察角度（聚焦者）的区分：首先看聚焦者处于故事之内还是故事之外，然后再看聚焦者的具体性质、观察位置和观察范围。如《夜访吸血鬼》中路易第一次出场的时候的片段中的观察对象从男孩的心理活动转换成了男孩的外在行为，但观察角度没有改变，都是全知叙述者在观察。其中既有全知视角，即“零聚焦”，也有男孩——小说中人物的“内聚焦”，进一步说为固定式内聚焦。他的聚焦在吸血鬼的身上，而男孩的一系列内心活动和外在行为是通过全知叙述者来展现的。但叙述者只针对男孩的内心活动进行了观察，而对于吸血鬼，只是观察了其外在行为，没有透视他的内心世界，故而对于吸血鬼的聚焦模式为“外聚焦”。

通过对文本中各种叙述视角的分析，我们发现，不同的叙述视角对于表现人物的外在行为和内心世界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外视角”的运用，使得读者更加清晰小说脉络，了解故事情节发展的进程，理清人物关系；“内视角”的运用，使得读者可以透过文本，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身临其境。

参考文献

[1]安妮·赖斯夜访吸血鬼[M].姜秋霞魏向清张沂昀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2]杰拉德·普林斯叙述学词典[M].乔国强李孝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3]申丹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