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果洛“格萨尔”马背藏戏艺术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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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果洛“格萨尔”马背藏戏艺术

陈玲

陈玲(果洛州民族歌舞团青海果洛814000)

格萨尔王传》是藏族民间的一部活形态的史诗,史诗至今活在藏族人民群众之中,在青海高原广泛流传。被称之为“奇人”的优秀民间说唱艺人,以不同的风格从遥远的古代吟唱至今。且它塑造了数以百计的人物形象,其中无论在正面的英雄还是反面的暴君;无论是男子还是妇女;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都刻画的个性鲜明形象突出,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是《格萨尔》史诗的特色之一。因此人物虽然众多,但写英雄人物却各不相同,写格萨尔是高瞻远瞩,领袖气派,写总管王泽是机智、仁厚、长者风度,贾擦协噶被写得勇猛刚烈,擦香丹玛则是智勇兼备,人人个性突出,个个形象明显,对妇女形象的塑造更是语言优美之至,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它是我国享誉世界的一部藏族英雄史诗。

马背藏戏是在马背上表演的一种艺术形式,在马背上每角必唱、念、舞、技等(这里的唱、念均有领唱者完成)。可以说是一种有实物的表演,而且不受时空制约,即圆场、绕场和过场皆在演出广场外围利用崇山峻岭,河流草原、马匹进行表演,以表示人物在行路、追逐,或出入场。而戏剧冲突及唱、念、舞、技等则在场地内来表现,各角在马上或下马在场地内一段一段轮番演唱后,继续在场外山坡上按顺时针绕行一周,再回至场地表演,类似于戏曲中的“过场戏”。总而言之,这种表演形式是表示舞台空间的转换。其表演风格强悍、干练,场面宏大,气壮山河,有着浓郁的藏民族的生活气息。演出是在宽阔的草地上开始的,草地远处的山坡(距场地200米处)作为演员换穿服装、出入演出场地的地方,宽阔的草地就是舞台,在草地正面置一正方形布景,布景上绘有草原、牛羊和帐篷,这便是演出舞台,简单而又宽广。舞台左边坐着六个身披裂装的乐手,他们一人掌握、一人击鼓、一人吹笛、一人吹海螺、一人拉手风琴、一人弹三弦琴,这就是乐队,观众围坐场地三边观看,其中在前方留一角,是马队演员出入场之处。场地里放置一把有丝绸裹起来的木质方凳在幕布前,这便是格萨尔的宝座,场地中间置一喂桑坛(即祭坛),桑烟袅袅,这就是《赛马称王》一剧中的两件道具。赛马开始,乐队伴奏,鼓镲之后,解说人开始说唱,即演唱整个剧情和完成所有角色的独白、对话,与此同时,人物登场。

第一章:由解说人说唱:觉日定居玛麦时,朗曼噶姆天下旨,觉日智降假预言,超同宴请各路君。这一段说唱既是介绍人物和即将发生的故事内容,又是演员要使用生活动作作图解说内容,类似于哑剧表演。首先,仙子觉日(格萨尔少年穷苦未当领国国王时,人们对他的鄙称)与母亲上场,模拟“挖人参果“动作交待故事发生的环境,即格萨尔母子在玛麦时手持马鞭与经书,骑马从远处山坡处入场,下马径直走向长凳端坐于上,专心虔诚修马明王法,此时,仙子觉日变成红色马头明王降下假预言。没有舞蹈动作,也没有角色唱腔。其表演中的生活动作,虽来源于生活,但在这里却成为说唱中表现戏剧动作行为的特殊形式和技巧了。然而,这种单一的艺术样式往往流于对典雅文词的图解或说唱内容的演绎。

第二章:解说人说唱:岭国众降聚达塘,苏青魏马邀诸君,超同倡仪行赛马,总管叔叔做决定。说唱的同时,广场外山坡上,岭国各路英雄骑马直奔表演场地,下马后,将马匹拴在表演前置好的拴马绳上,在超同两侧席地而坐,然后,超同用“道歌“的曲调吟唱(解说人演唱)马头明王降下预言的经过和阐述举行赛马之事。

第三章:解说人说唱:白岭英雄赛马会,珠牡介绍人和马,觉日智考卦与医生,武将宝篇从此述。这是令人振奋的一幕。远处山坡上各路英雄威风凛凛,人马汇集,俨然像等待号令,果然,随着一阵鼓镲声,各路英雄骑着战马从山坡上涌下来,山洪奔泻似的在这片草原上奔腾,前呼后应,淋漓尽致,格萨尔疯狂地向前奔驰,他要去踏住那魔臣,要去驱除妖魔,要去解救黎民百姓……,他骑着枣红色的神马急速追上骨如(小丑,类似于戏曲中丑角)来到表演场地在马背上唱、念舞、技等,神马跃起后蹄,用肋一拐,将骨如的驼背马抛掷到泥坑中,这是,骨如爬起,急忙上马,跳跃过轻,从马屁股上滑下,在跳跃上马,过重置马脖子上摔下,诙谐滑稽,引人发笑,类似唐宋时期的“参军戏”。之后,格萨尔又勇往之前追上美男子全巴?鄂鲁,接着追上卦师、神医,在马背上智考卦师与神医,最后追上总管贾察,又追上超同,智斗超同识破蒙骗自己与百姓的花招后,终于赛马夺得宝座。此时此刻,珠牡率领岭国姐妹骑马至场地右下边下马观看各路英雄赛马。值得指出的是,在表演赛马时,表演者都要从表演场地向山坡骑马绕行一周,表示在追逐中,相当于汉族戏曲中的“跑圆场”。此外,其表演中的摔打跌扑等技,虽来源于武戏,但在这里却成为说唱中表现激烈冲突行为的特殊形式和技巧了。即把武术和杂技表演生活化,并非按照戏剧表演的要求舞蹈化或艺术化。

第四章:解说人说唱:觉日赛马夺宝座,改名雄狮格萨尔王,珠牡丹、喜敬庆功酒,岭国上下满吉祥。现今邪恶病与魔,往后凶年部多众,非意危害皆散去,吉祥如意满世界。幡幢与法号的仪仗缓缓出场列队于场地两侧,随着鼓镲声,一对雄浑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一队骑士的簇拥下,身披威武盔甲的格萨尔骑马闪亮登场,身后是诸将领以慢镜头般的动作逐一亮相,珠牡率领姐妹们像仙女下凡似的,骑着骏马,手捧哈达与庆功酒跟后边,她们慢步轻快,像是踩着舞点。

此时,格萨尔赛马以取得王位,他轻快地下马,径直走向宝座并端坐于宝座上,各路大将分坐于格萨尔左右两边,珠牡则下马敬献哈达与庆功酒,青年男子跳起歌舞,庆贺吉祥酒满人间。

在这里,奔腾的马队、雄浑的马蹄声、苍劲的嘶鸣声,与《格萨尔王传》的传唱声、鼓乐声在辽阔的草原上交织成惊心动魄的大舞台。而这一切,再现了古战场,复活了《格萨尔王传》的唐卡、壁画和雕塑,成为世间罕见的艺术奇景。

总之青海果洛格萨尔马背藏戏艺术形态,虽然发展还不够完整、丰富、雅致和精美,但它已经形成了自己完整的演出形式和独特的戏剧审美风格,也就是说格萨尔马背藏戏仍然保留着说唱文学输入戏曲的初始形态。在戏曲史里,说唱文学输入戏曲文学的方式是多样的,或整理与改编或节选于原样照搬,使其藏戏的特点或原始而古朴,或神奇而浪漫,或气势磅礴,或严谨与和谐。从而形成独特的戏剧艺术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