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对语言学研究的利弊分析

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对语言学研究的利弊分析

董杨磊

（黑龙江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摘要：逻辑学作为在语言学研究中的一种重要研究工具，其严谨性和逻辑性为语言学研究提供了有效的研究手段，语言学与逻辑学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历史渊源。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类认识水平的不断进步，逻辑学方法也在不断更新完善，从传统逻辑到现代逻辑，解决语言学问题的手段越来越便捷，但万能工具是不可能存在的，每种逻辑方法都有他的优点和局限性，在研究过程中要因地制宜，根据实际需要对逻辑系统加以改进，使之更有利于语言学研究。

关键词：传统逻辑；现代逻辑；语言学

一、逻辑与语言学的关系

（一）逻辑学概念

逻辑学是研究人类思维形式和思维规律的科学，也是研究纯粹理念的科学。逻辑学与语言学中的语法学关系更为密切，逻辑学需要通过自然语言和人工语言的载体形式对思维形式进行研究，研究过程通常触及很多语言的问题；相对应的，语言是思维的外壳，思维是否符合逻辑要求是语言表达的最根本要求，因此逻辑学对思维的严谨分析方法有效促进了语言学研究。两者的相互融合相互影响意味着在语言学研究中逻辑学的方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

（二）语言学与逻辑学的历史渊源

语言学和逻辑学的关系密不可分，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从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开始，通过哲学、逻辑学的方法研究语言的方式便逐步开始了，如何通过逻辑学更加完善、精确地研究语言经历了几个世纪漫长的过程，其中传统逻辑和现代逻辑都对语言学的研究产生了深渊影响。

十八世纪开始，两个学科开始逐步相互融合，二十世纪后，两个学科的渗透更加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诸如逻辑语言学、语言逻辑学等新学科也应运而生，同时现代逻辑的产生，打开了语言研究领域的新大门。五十年代，对现代逻辑和数学拥有超高兴趣的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转换生成语法”，由此创立的语法系统就是通过数理逻辑也就是演绎的方法进行语法分析。随着乔姆斯基转换生成语法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西方语言学界开始更加广泛地运用现代逻辑方法进行研究，并逐渐成为句法、语用领域必不可少的研究工具。

语言具有灵活性、多样性和不精确性的特点，因此，不同的语言学问题需要不同的逻辑方法进行研究，没有任何一种逻辑能够解释所有语言现象的，在将逻辑学运用到语言研究的过程中语言学家根据实际需要进行方法改造，使语言研究中的逻辑方法针对性更强，更加严谨。

二、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方法对语言学研究的影响及局限

（一）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简要概述

按照逻辑学的发展历史，可大致将其分为传统逻辑和现代逻辑，其中传统逻辑也称形式逻辑，狭义指演绎逻辑，广义还包括归纳逻辑。亚里士多德为其创始人，有着两千多年的发展历史，属于线性思维方式，着重研究思维的一般规律，传统逻辑的三大属性为同一律（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无矛盾律（两个值不能同真）、排中律（两个值不能同假）和充分理由率（只要给一个值就能推理）。它对语言学中的传统语法、结构主义语言学中的经验描写，以及形式化研究、思维辨析有很好的帮助。通过传统逻辑方法研究语言有几方面的重大意义：一是可以精确分析语言学中的逻辑内涵，而是可以准确描绘语言的形式结构。

现代逻辑也成为数理逻辑，具有高度形式化、极其严谨精密的特点，是二十世纪科学技术快速发展，为适应人类社会实践需要而产生的，由弗雷格创办，为了解决传统逻辑不能解决的数学难题，现代逻辑所采用的语言句法形式与自然语言大不相同。现代逻辑包含从传统逻辑衍生出来的许多非传统逻辑，因而现代逻辑比传统逻辑更丰富更精确，能够弥补传统逻辑存在的不足和缺陷。

（二）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的区别和优缺点对比

传统逻辑的表述语言是自然语言，现代逻辑的则是人工语言或符号语言，由于自然语言和人工语言的差异性导致两种逻辑方法有各自的优势和劣势，两者不能相互替代，以为仅仅依靠现代逻辑无法解决自然语言和日常思维的一些问题。

就传统逻辑而言，其采用的逻辑常项即自然语言具有随意性和不确定性，不同的语境对于同一句话会产生不同的含义，而不同的语境是无法用逻辑表述出来的，因而传统逻辑缺少一致性。张家龙说过：研究对象是概念、判断和推理的形式，主要是推理形式。而传统逻辑系统本身的运行规则和符号语言表达不精准，这就导致了在使用过程中传统逻辑表现出的缺乏准确性。

首先，自然语言遵守语法要求，因此传统逻辑在依赖自然语言进行表述时，必然会受到语法的制约；人工语言时人为制造的不需要自然语言的语法，因此，现代逻辑不受自然语言的语法制约，能够更加精准直接地进行表达以解释语言形成的逻辑规律和形式。

其次，由于谈论对象的语言和谈论语言的语言，通常是用自然语言进行表述，语言层次容易混淆，因此传统逻辑在使用自然语言进行表述就显得过于单薄，使用范围狭窄，系统不够精确；而人工语言能够很清晰的界定谈论对象的语言和谈论语言的语言，因此现代逻辑能够清晰地将语言层次分离，对元语言进行系统研究，研究范围更广，层次更深，准确性更大，包容性更强。当然在研究中会发现，在处理自然语言的过程中，使用利用自然语言进行表述的传统逻辑更加自然，而利用现代逻辑不太自然。

此外，由于前两点的区别，在分析推理形式时两种逻辑所达到的效果也有所区别。举例为证，对于“有人逛过商场里的所有店铺，所有，商场里的所有店铺都有人逛过”这一正确推理，传统逻辑因为利用自然语言进行表述分析，很轻率地抛弃了关系命题及其推理，将命题都简单地归类为主述关系，很难有效进行关系推理分析，因而该种句式无法用传统逻辑以形式表示出来。现代逻辑可以用如下方法表示：(∃x)(∀y)R(x,y)→(∀y)(∃x)R(y,x)(读作：“如果存在一个x和所有的y具有R关系；则所有的y都和至少一个x有R关系”)。由此可见现代逻辑通过利用人工语言可以有效进行关系推理分析。由此可见，现代逻辑能够处理传统逻辑能够处理的关于“类”的句子，也能处理传统逻辑无法处理的与个体、时间有关的句式关系。

最后，语言学研究中逻辑学作为具有全人类性，但没有阶级性的科研工具，用自然语言进行表述，在一定程度上有碍于不同语言的语言学家进行互相的学习交流研究，相比而言人工语言无国界，便于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学者共同研究完善这一科学体系，使它的适用范围更深更广。

虽然现代逻辑是对传统逻辑的补充和发展，内容更加丰富，发展更加完善，对于自然语言的分析，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但在源远流长的语言学海洋中，现代逻辑的局限性也是必然存在的，语言太灵活太复杂，虽然传统逻辑在研究中存在很多障碍，但现代逻辑也不可能解释所有现象，比如在中文中经常用到的修辞手法“比喻”，如何利用人工语言对这种语言现象加以归类梳理呢？所以，在用人工语言即现代逻辑对自然语言进行分析时，应充分考虑自然语言的灵活复杂性，要不断改造现代逻辑，使人工语言在作为工具使用时更加适应自然语言的语言规律，更好的为研究者服务。如同维修不断更新换代的机器，修理方法一定也要不断升级一样，语言学研究中逻辑学作为工具在发展过程中一定会愈发有效、愈发完善。不论是传统逻辑还是现代逻辑，其研究手段都是片面的，只能解决部分语言学问题，因此在语言学研究中，要充分学习每一种研究工具，根据实际研究情况选择最合适的研究手段，“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样才能在语言学研究中减少困难，减轻负担，以更简易明了的方式认识语言、研究语言。

参考文献

[1]黑格尔.小逻辑［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2]王路．逻辑与语言［J］．长学研究，1989，(7)

作者简介：董杨磊（1992年—），女，汉，河北省人，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