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中的隐喻现象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9-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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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语言学中的隐喻现象

洪亚琴

(浙江工业大学屏峰校区,浙江省杭州市310023)

摘要:本篇文章主要将宏观上的认知语言学与微观上的修辞认识相结合,进一步全面了解隐喻的内涵。隐喻是一种人类的修辞艺术,这背后体现的是人的感觉与语言系统之间的冲突与调和。

关键词:认识语言学;修辞感觉;隐喻;心理分析

一、认知语言学概要

语言学的发展简史,大体可以概括为20世纪前60年结构主义流派,主要侧重于语言学内部的结构和特点的研究;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言学创新了语言学内部研究的新思路——旨在于解释语言是如何形成的。

认知语言学中的“认知”指的是人类认识客观是事物并获取知识的行动,包括直觉、记忆、学习、言语、思维和解决问题等过程。那么应当“如何实现认知”,认知语言学的分类中包括:体验、范畴化、概念化、意象图式、认知模式、隐喻以及转喻、识解以及激活、关联等方式,此篇文章主要从其中的隐喻以及转喻出发并且结合佐藤信夫在其《修辞感觉》中解释的“四种比喻格”的内容,就“比喻”这一行为,修辞学、认知学以及心理学角度有更加全面的认识。

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是指用熟悉的、有形的、具体的常见的概念域来认知生疏的、无形的、抽象的、罕见的概念域,从而建立起来不同事物概念之间的联系。

这一观念符合人类认知的规律,因为对象过于庞杂,而认知主体的词会储存量又是有限的,因此我们需要借助这种修辞手法来实现语言的经济原则与准确性原则。

隐喻在我们的日产生活中十分普遍,根据L&J(1980)的调查数据显示,语言中有70%的表达方式都是源于隐喻概念。因此研究隐喻的产生的原因、以及隐喻的类型和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其实最初接触到认知语言学的隐喻认知论的时候,会让人疑惑为什么只是隐喻,而没有涉及到比喻这一大范畴中的其他诸如明喻、转喻、换喻等修辞手法。又或者是对“人类使用的日常语言中有百分之七十都是隐喻。”这个论述感到疑惑。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在正常修辞语境下的“隐喻”和其他手法之间的差别。

二、《修辞感觉》中关于“比喻”的四种辞格

(1)直喻

一般而言我们理解“直喻”的时候,默认本体和喻体之间存在意义和特征上的相似之处,同时喻体需要是大众所熟知的,这样才能起到“轻松地去理解”地目的。但是佐藤就否认了这一点,即便喻体和本体之间没有那些显而易见的相似之处或者喻体对于读者而言不够熟悉,这种比喻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两者之间的那一层相似的意义可以互相解释。

我们日常理解的“直喻”中往往需要寻找两个事物之间最鲜明的共性,并在使用的频率中演变成一种固定关系。但佐藤列举了一些别具一格的例子:“像死亡一样的生”“像白一样的黑”;“像狗一样的狗子”;“像蚂蝗一样的嘴唇”;“钱像口袋中的鱼一样跃跃欲动”“她像一个从农村跑来的兔子被置于日本大桥时一样无措”。

(2)隐喻

佐藤对隐喻的理解是:“挪用某一事物的名称来表达与其相似的另一事物的表现手法。”在我们日常的修辞理解中,我们认为隐喻就是直喻之中的本体消失的一种情况,但现在看来这样的表述似乎太过于武断了,因为不是所有的隐喻都是以这种粗暴的方法产生,就像我们前文所提到的,在直喻中很多本体和喻体关系已经固定也为大家所熟知的情况中,才可以适当省略来实现隐喻。

隐喻相较于直喻而言,于意义的精准表达是更近一步的,因为直接将本体省略而只说喻体会让我们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喻体本身所具有的特点上,这对于我们想要表达的感受就会更加到位,但是有一点就是,隐喻是需要配合语境的。就像我们的俗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比“你个挫男想配我这个白富美”表现地更加形象可感,同时也更容易引发读者的共鸣,因为大家都知道天鹅的美和癞蛤蟆的丑陋,对于这种不相配的求爱行为似乎也容易产生嗤之以鼻的同感。

在《修辞感觉》这本书中指出:“直喻是具有原创性的,可以将任何不相关联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直喻具有奠基作用,隐喻需要建立在已经被大众所公认了的直喻的基础上。”两种辞格存在一种连续性,但是都有各自准确的适用情境。

(3)换喻

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换喻就是我们国内说的“借代”用接触的一部分东西代替另一部分东西,以小见大这种类型的,如果用更加生活化一点的语言,我们就叫他们为“绰号”。

佐藤信夫说:“绰号是换喻最原始的形态但是绰号真正定下来之后将不再是修辞格。”像小红帽为什么要叫小红帽而不是叫小红裙或其他的名字,红帽与主体之间究竟又存在着怎么的联系呢?

因为这其间十分复杂,佐藤信夫将主体和客体之间的这种关系做了一个简单的分类,大概是“人与其佩戴之物、产品与产地、人与其作品以及人与其使用的交通工具”之间的联系。我们大概知道这些选择,是与人们的突出思维接轨的,因为头最明显、因为外显的才华和以及外产的东西,更能给人一种直接的冲击和印象,故而我们选择这样的事物作为代表。

结合中文的特点,在使用“借代”这一修辞手法的时候,往往也是选择了最具有代表性、令人印象最深刻的部分作为整体的指代,比如“红领巾和少先队员”以及“圆规和脚”。因为没有大量的数据分析和调研,暂且无法就此进行分类,但总体而言,我们能够理解“换喻”的背后追寻的“感觉”和“经济”的最大化效果,越显眼突出的情况越能揭示其重要特点,以小见大,符合经济原则。

(4)提喻

传统的观念认为:提喻是换喻中的一种,提喻指的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往往表现为整体和部分的关系,换喻是一种关联性和连接性,其范围中必然包括了包含性这一层关系。

“迎面走来了一群红领巾”是换喻,而“海面上的帆”是提喻,用部分的“帆”来代替整体的“帆船”。在这样的例子中我们似乎觉得提喻和换喻有相对明显的区别,但其实两者还是存在一定范围上的重合,但是因为深究无意义,在此不再赘叙。

上述的界定和分类在佐藤看来是狭隘且缺乏逻辑的,因为在换喻和提喻中最具有区分意义的是事物的种属分类这一领域,而不是事物的结构构成主义。前者就像“花”这一事物下有百合、玫瑰、栀子等各类,当用“花”指称其中任何一种时,我们都将这种认为是“提喻”,而“花”的花瓣、花蕊、花萼、叶子等构成成份,当我们用构成部分的任何一个作为“花”的指代时,我们就将其称为换喻。

三、小结

在认知语言学的视角下,隐喻是人与外界的体验与思考,更加关注的是人对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的一种关注和思考;修辞学中的隐喻是一种智慧,是人在表达自己情感时的一种灵活运用,当然这样的运用是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之上的。虽然认知语言学更像是一种对科学规律的探索,而修辞学更加具有人文主义精神,更加注重一种表述上的感觉。不论从那个角度而言,我们都可以感受到隐喻本身体也就意味着语言的无力和现实的纷繁,而这也是语言学研究的现实动力。